情感轨迹录第889章 锁链与糖二十载付出后我的母亲被扔出了门
这通电话来得毫无征兆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击碎了我按部就班的世界。
当时我正在核对这个季度的报表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和空调低鸣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打印墨粉混合的、令人安心又麻木的气息。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妈”我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心想她大概又是来问我晚上想喝排骨汤还是鸡汤这类甜蜜的琐碎。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母亲惯常那种带着些许疲惫却总是温软的嗓音而是一种被极大的惊恐和屈辱挤压变调的、破碎的呜咽间杂着剧烈的、几乎要喘不上气的抽泣。
“小颖……他们、他们把我……把我赶出来了……东西……全扔街上了……门锁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寒冬腊月的冰碴子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猛地从工位上站起来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旁边几个同事投来诧异的目光。
可我顾不上了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四肢冰凉。
“妈?!你说清楚!谁?谁把你赶出来了?你在哪儿?”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颤抖得厉害手心里瞬间沁满了冷汗。
报表上的数字在我眼前模糊、旋转变成一团毫无意义的乱码。
“是……是志强和他的姐姐们……”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背景音是嘈杂的车流和风声她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落叶飘零在陌生的街头“你继父刚走……还没过‘头七’啊……他们就把我的衣服、东西……全都扔到大门外……把锁换了……我……我回不去了……” 志强。
李志强。
我继父李大山和他前妻生的儿子我名义上的“哥哥”。
一股混杂着愤怒、荒谬和冰冷寒意的浪潮将我淹没。
我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在我称之为“家”了二十多年的那个小院门口母亲那些颜色朴素、洗得发白的衣物她视若珍宝的、继父当年送的一条羊毛围巾还有她偷偷给我女儿织到一半的小毛衣像一堆肮脏的垃圾被粗暴地丢弃在尘土飞扬的街边。
而那扇熟悉的、漆皮有些剥落的暗红色铁门此刻一定挂着一把崭新、冰冷、泛着金属寒光的锁头将母亲和她二十多年的付出彻底隔绝在外。
“妈你别动!就在原地等着!告诉我具体位置!我马上请假回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抓起包和车钥匙甚至来不及跟主管打声招呼就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冲出了办公室。
城市的车水马龙在我眼前化成一片流动的光斑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回到那个我出生、长大的小镇回到我受辱的母亲身边! 我叫田颖三十五岁是这家大型企业里一名再普通不过的管理人员。
每天面对着电脑、报表、会议和永远也处理不完的邮件生活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坏。
母亲和继父生活在离市区一个多小时车程的清水镇。
继父李大山半个月前因肝癌去世了从确诊到离世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母亲全程衣不解带地伺候人都瘦脱了相。
我和丈夫带着孩子回去奔丧看着继父那边几个儿女——李志强、李秀娟、李秀玲——虽然脸上有悲戚但办事时那种精明的、划分界限的眼神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但我想着毕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至于太过分。
没想到人心之恶竟能凉薄至此!继父尸骨未寒啊! 一路上我把车开得几乎要飞起来。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关于母亲、继父以及那个家的无数片段。
母亲嫁给继父李大山时我刚上初中。
我的生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因病去世记忆早已模糊。
母亲一个人拉扯我日子过得艰难。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同样丧偶、带着三个半大孩子的李大山。
李大山是个沉默寡言的木匠手艺不错人看着也老实。
母亲图他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不顾外人议论“给人当后妈不容易”还是嫁了过去。
清水镇是个不大的地方一条主街几家店铺街坊邻居都熟识。
刚开始日子确实不易。
李志强那时正是叛逆的少年没少给母亲脸色看偷偷藏起母亲的鞋子或者在她做的饭菜里撒一大把盐。
李秀娟和李秀玲两个女孩表面客气眼神里却总带着疏离和审视。
母亲都默默忍了下来。
她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做好一大家子的早饭伺候继父吃完去上工然后打发几个孩子上学自己再去镇上的手套加工厂做计件工。
晚上回来又是做饭、洗衣、收拾伺候老的照顾小的。
她对待继父的三个孩子甚至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小心翼翼。
有什么好吃的紧着他们先吃;做新衣服先紧着他们。
她常说:“小颖你是妈亲生的受点委屈没啥。
他们没了亲妈咱得多疼着点。
” 继父李大山是个典型的中式男人不善表达甚至有些懦弱。
他知道母亲辛苦偶尔会偷偷塞给母亲一点零花钱或者在我受委屈时笨拙地摸摸我的头。
但他始终无法真正调和妻子与前妻子女之间的矛盾多数时候选择沉默或者和稀泥。
印象最深的一次李志强诬陷我偷了他的钢笔继父明明知道不是我却只是呵斥了志强几句然后对母亲说:“孩子间打闹别太当真。
”母亲当时眼圈就红了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晚上偷偷在我枕头下塞了一支新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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