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民间故事大杂烩第356章 墨龙点睛
话说大乾朝年间江南有个小镇唤作墨河镇。
这镇子虽不大却因出过几位丹青圣手得名镇口牌坊上“笔墨之乡”四个鎏金大字是三百年前先帝南巡时亲笔所题。
可如今时过境迁墨河镇的画匠们大多改了行——有的卖起了酱油有的织起了渔网连镇东头那间挂着“丹青阁”匾额的老画坊也早改成了棺材铺只因“画龙画虎难画骨如今活人尚且吃不饱谁还花钱买画儿?” 在这镇西头破落的茅草屋里住着个三十出头的画师名叫沈墨。
这沈墨生得眉清目秀手指细长如削葱打小跟着镇里最有名的画师学艺二十岁那年便凭一幅《春江鲤跃》在金陵画展上得了银奖。
可如今呢?他身上那件青布长衫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腰间别着的狼毫笔笔锋秃得只剩半寸连老鼠见了都要绕道走——不为别的只因他画龙成痴偏生这世道不兴画龙。
“龙?如今旱得河底朝天谁家还想看龙腾九霄?”棺材铺的王掌柜拍着大腿笑他“沈兄弟不如跟我学打棺材现钱现货总比饿着肚子强!” 沈墨听了也不恼只是低头摆弄他的破笔。
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画的龙确实“怪”——鳞片太亮眼睛太活龙须飘得像要刮风龙爪张得似要抓云。
镇里的老辈人说他画的不是龙是“活龙”可这世道活龙比真龙还让人害怕。
这一日墨河镇的天热得邪乎。
日头毒得像火盆子晒得地里的庄稼叶子卷成了卷儿井里的泥块都干得裂开了缝。
沈墨蹲在自家茅屋前的槐树下望着远处龟裂的田地直叹气。
屋里墙角堆着最后半袋糙米够他和老娘熬过三日可三日之后呢? “墨儿喝口凉茶吧。
”老娘颤巍巍端来个粗陶碗碗底沉着几片晒蔫的茶叶“隔壁张婶说镇东头的破庙还有半堵墙没拆你去讨些石灰回来咱把屋顶漏雨的地方补补。
” 沈墨接过碗手一抖茶水洒了大半。
他望着碗底那几片茶叶突然想起自己学画时师父说过的话:“墨分五色水为魂。
画龙若想活先得让墨活起来。
” “娘您歇着我出去转转。
”他把碗往桌上一放抄起墙角的秃笔和半块墨锭就出了门。
镇东头的破庙早没了香火庙门半倒院里的老槐树只剩下个光溜溜的树墩。
沈墨踩着碎瓦片走到后墙根见那堵墙虽已歪斜却还结实墙皮剥落处露出青灰色的砖倒像是幅天然的画纸。
他支起破画架把最后半块墨锭研开。
墨汁黑得像夜浓得化不开可沈墨却觉得不够——他要的墨得能渗进砖缝里得能跟着雨水活过来。
于是他咬破手指将血滴进墨里又舀了半瓢檐下的雨水搅匀。
秃笔蘸饱了墨在墙上挥洒起来。
先画龙首。
他运笔如飞笔锋时而如刀刻时而似游丝转眼间一条龙首便跃然墙上——龙角如刀龙须似剑双目紧闭仿佛在积蓄着什么力量。
再画龙身。
他蹲在地上一笔接一笔龙身蜿蜒如蛇鳞片层层叠叠每一片都透着青黑色的光。
最后画龙爪。
他踮起脚秃笔在墙顶挥舞五只龙爪张开似要抓住什么又似要撕开什么。
待画完最后一笔沈墨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盯着墙上的黑龙忽然发现龙首的位置缺了点什么——龙目。
按理说画龙要点睛可他手中的墨已一滴不剩连血都熬干了。
“罢了就当是条瞎龙吧。
”他苦笑着摇头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就在这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原本毒辣的日头不见了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像被打翻的墨汁泼满了天空。
风刮起来了起初只是微风转眼间便成了狂风吹得破庙的瓦片“哗哗”作响。
沈墨刚要往家跑一滴雨砸在了脸上——不对这不是雨是冰雹!豆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砸下来砸得他抱头鼠窜。
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破庙的屋顶流下来在地上汇成小溪。
沈墨躲在墙角眼睁睁看着雨水冲刷着墙上的黑龙。
说来也怪那雨水流到龙首的位置时竟像是被吸进去了一般渐渐在龙眼的位置冲出了两个小洞——不大却恰好是龙眼的大小。
更奇的是这两个小洞里竟透出两点幽幽的光像夜里的萤火又像深潭里的鬼火。
“轰隆隆——”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整座破庙。
沈墨瞪大了眼睛只见墙上的黑龙竟动了起来!它缓缓抬起头龙目处射出两道金光照亮了漆黑的雨夜;龙须飘动似在感受风雨的气息;龙爪一蹬竟从墙上缓缓升起! “墨儿!快跑!”老娘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可沈墨已经挪不动步子。
他眼睁睁地看着黑龙破壁而出龙身在雨中舒展鳞片在闪电下闪烁龙吟声震得破庙的瓦片“嗡嗡”直响。
黑龙盘旋而起直冲云霄所过之处乌云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月光从缺口处漏下来照在干裂的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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