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民间故事大杂烩第165章 智破鬼打墙
深秋的夜霜色像撒了把盐在石板路上泛着冷白的光。
许凡文裹了裹洗得发白的青衫挑着书箱的扁担压得肩头发酸。
他是庐州府的穷书生为赶来年春闱已连着走了七日路。
本想在枫桥镇投宿可镇口客栈的掌柜搓着满是老茧的手说:客官莫急过了三更去土地庙借宿最稳当那庙后头有片老松林夜里暖乎。
月到中天时许凡文忽觉不对。
他记得过了那棵歪脖子老槐该看见土地庙的飞檐——可抬眼望去老槐依旧歪着枝桠立在前头石板缝里的野菊也还是那丛枯黄连枝桠上的乌鸦都歪着脑袋看他眼珠亮得瘆人。
后颈泛起凉意许凡文攥紧了扁担。
他想起三天前在枫桥镇茶棚里老茶倌摇着蒲扇说的话:夜里行路遇着原地转莫慌!先咬破中指血点额邪祟见血不敢近;若还转解裤带系道旁老树借活人气镇它;再不成......老茶倌压低声音反穿外衣闭眼倒走三步保准破局。
许凡文摸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咬开中指。
血珠刚冒头他便狠着心按在额间。
凉丝丝的血顺着眉骨滑进鬓角他盯着前方倒真觉那老槐的影子淡了些。
可刚迈出两步老槐又明明白白立在脚边连枝桠上的乌鸦都没挪窝乌鸦喙里还叼着根红绳——竟和他裤腰上系的裤带一个颜色。
作怪!许凡文急得直跺脚解下腰间青布裤带。
这裤带是他娘咽气前连夜缝的针脚密得能数清他从小到大没离过身。
他攥着裤带往老槐树上一系绳结勒得手指生疼。
树爷爷您老行行好我许凡文读书十年没偷过一文钱没害过一个人......话音未落裤带突然绷地一颤像是被什么拽了一下。
许凡文吓得倒退两步裤带却好好挂在枝桠上在风里晃得像条活蛇。
这一折腾他额角的血混着汗流进眼睛刺得生疼。
许凡文抹了把脸想起最后一招。
他咬咬牙把青衫反穿——里子是月白的粗布倒比面子更扎皮肤。
闭眼前他最后看了眼老槐:树影里似乎有什么灰扑扑的东西在蠕动轮廓像个人却长着条尾巴。
再睁眼时许凡文差点栽进草窠里。
月光清朗朗的不远处飘着炊烟土地庙的飞檐在夜色里勾出个温柔的弧。
他踉跄着跑过去庙门虚掩着供桌上还点着两盏油灯灯芯结着朵小灯花把土地正神的牌位照得发亮。
小友可是来借宿的?里头走出个白胡子老头手里端着茶盏茶盏边沿沾着茶渍像是喝了半宿老朽守庙三十年头回见有人能破了这鬼打墙。
许凡文喘着气把反穿的青衫拽下来露出里子上的补丁——那是他去年冬天自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晚生试了茶棚老丈说的法子...... 老头笑出了声指节敲了敲供桌:那三重法子哪是破的鬼打墙?是你心里有团火。
他指了指许凡文额间的血痕血是阳火镇得住阴邪;裤带系树借的是人间烟火气;反穿外衣倒走是要你破除执念——鬼打墙最怕什么?怕的就是不信邪的人。
许凡文这才注意到庙墙上歪歪扭扭刻着许多名字都是从前遇着鬼打墙的旅人留下的。
最上面一行正是茶棚老丈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断了一半的铅笔刻的。
当年老丈也在这儿遇着鬼打墙老头舀了碗热水递给他他咬破血、系裤带、倒走三步破了局。
后来每年清明都来庙里添柱香说要谢土地公。
许凡文捧着热碗手渐渐暖了。
他忽然明白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打墙?不过是人心生了雾——怕黑、怕邪、怕走不通的路。
而破局的法子从来都在自己身上:咬破的中指是勇气系紧的裤带是牵挂反穿的外衣是不服输的劲头。
后来许凡文中了举人每次路过枫桥镇总要在土地庙前停一停。
他会在庙墙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工工整整像是要把那股子哪怕走不通也要往前闯的劲儿刻进石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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