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仙叩门第8章 爷爷的日记
李老五的死和镜中红衣的出现像两记重锤砸在林风心上。
他守在奶奶床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呓语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王婶的话——三十多年前的火爷爷藏起来的堂单还有那些若隐若现的黄鼬踪迹。
“堂单是锁锁的到底是什么?”林风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必须找到答案哪怕答案藏在最黑暗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风就揣着那把生锈的螺丝刀再次往老宅走去。
荒草比前几天更高了没过膝盖走在里面像陷进一片摇晃的绿海草叶摩擦的“沙沙”声总让他觉得身后有人。
推开那扇朽坏的院门晨光斜斜地照进院子给断壁残垣镀上了一层灰白的光晕。
西厢房的木门还虚掩着阁楼的木梯在晨光里像一道歪斜的影子踏板上的裂缝更明显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散架。
林风没去阁楼。
他记得爷爷生前总爱在正屋的土炕边摆弄些零碎那炕早就塌了半边只剩下一堆朽木和黄土。
他走到炕边蹲下身用螺丝刀拨开堆在上面的碎砖。
砖缝里积着厚厚的灰尘混杂着些干草。
他一边扒一边想爷爷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哪里?木箱已经找过了阁楼也翻遍了难道还有什么被忽略的角落? “炕洞……”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农村的土炕都有炕洞冬天烧火取暖平时也能藏点私房钱或零碎物件。
爷爷会不会把东西藏在炕洞里? 他眼前一亮赶紧用螺丝刀撬动炕边的石板。
石板很沉边缘和泥土粘在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一条缝。
一股潮湿的霉味从缝里钻出来带着点烟火熏过的焦气。
林风把手指伸进缝里用力一掰。
“哗啦”一声石板翻了过来露出底下黑漆漆的炕洞。
炕洞里积满了灰烬和泥土还堆着些烧剩下的柴火棍。
他忍着呛人的灰伸手往里面摸。
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不是石头也不是木头。
他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掏了出来。
是个铁皮盒。
巴掌大小绿色的漆皮已经剥落大半露出底下的锈迹边角被磕碰得有些变形盒身上还挂着点湿泥。
盒子用一把小铜锁锁着锁芯早就锈死了。
林风找了块石头对着铜锁砸了几下。
“咔哒”一声锁开了。
他掀开盒盖里面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下裹着个东西。
展开油纸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露了出来。
是爷爷的日记。
纸页已经脆得像枯叶边缘卷着毛边有些地方还沾着褐色的污渍像是水渍又像是别的什么。
封面上没有字只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爪子抓过。
林风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字迹是用毛笔写的起初很工整笔画有力透着股沉稳。
可越往后翻字迹越潦草到最后几页几乎是用极快的速度写的笔画扭曲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剧烈颤抖。
他的目光落在标注着日期的一页上——1993年10月9日。
“……黄三太爷要我接‘活’。
” 林风的心猛地一跳。
黄三太爷正是堂单上最显眼的那个名字! “它托梦来说西头的张寡妇男人快不行了要我去传话让她把三岁的娃给它当‘童男’换男人一条命。
” 字迹到这里开始发颤墨迹有些晕开。
“我没答应。
那娃才三岁刚会喊娘怎么能送出去?夜里我把供在堂单前的祭品全烧了火光里好像看到个黄影子在跳当时只当是眼花。
” “可后半夜就出事了。
我梦见自己躺在炕上脚边爬满了黄鼬一个个都睁着红眼睛上来就啃我的脚!疼得钻心我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它们把我的脚趾啃得血肉模糊……” “醒了之后脚脖子还是疼像真被啃过一样起了一圈红印子。
这东西记仇了。
” 林风的手指捏紧了纸页纸页“沙沙”作响。
他想起村里的老人说过张寡妇的男人当年确实突然暴毙而她那个三岁的儿子没过多久就失踪了至今没人知道下落。
原来是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后翻。
1993年10月27日。
这一页的字迹更加潦草几乎是连笔写的有些字都认不清了。
“它附在王婶身上了!” 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王婶?是现在这个王婶吗? “今天王婶来串门说着说着突然变了声音尖细得像女人哭眼神也直了直勾勾地盯着我说‘不接活就收你全家’。
” “她扑上来掐我的脖子力气大得吓人!我拼命挣扎在她胳膊上抓了一把她突然尖叫一声后退了几步。
就在那时我看见她背后的影子里站着个东西——是只半人高的黄鼬穿着件红袄眼睛那里是两个血窟窿正淌着血!” “那是它的真身!它能附人身还能显形!王婶醒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只说胳膊疼我在她胳膊上抓的地方起了圈黄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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