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刑典第二十一章 一座城堡
张阿姨的葬礼结束后我把滔宠接回了家。
出租屋的沙发还留着滔宠上次落下的抱枕草莓图案的边角被洗得发毛。
我把抱枕往中间挪了挪滔宠挨着我坐下时肩膀蹭到我的胳膊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小声问:“今晚能睡你旁边吗?” 我往床里挪了挪让出大半位置。
夜里滔宠总往我怀里钻呼吸吹在颈窝里带着点草莓蛋糕的甜气。
我摸着他后背的脊椎一节节往下数像在数那些被自己耽误的日子——原来滔宠早就把张阿姨的照片摆在钱包夹层里照片上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老槐树下旁边蹲着的小丫头正是幼年的自己。
“尧尧你看这鱼煎得焦不焦?” 滔宠举着锅铲回头时油星溅在手腕上烫出个小红点。
我赶紧抓过他的手往水龙头下冲凉水漫过皮肤时滔宠突然笑了:“以前我外婆总说煎鱼要等锅冒烟再下油你看我记成这样。
” 我把他的手擦干往烫伤处涂了点药膏指尖碰到他手腕上的红痕——是上次攥着他跑过街时留下的早就褪成浅粉却还印在皮肤上。
厨房飘着煎鱼的香气窗外的阳光落在地板上暖得让人发困。
这天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滔宠枕着我的腿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
我摸着他的头发听着电影里的钢琴声眼皮越来越沉。
我好像掉进了暖烘烘的棉花里耳边滔宠的呼吸声越来越远最后连指尖的触感都淡了。
“尧尧?尧尧你醒醒!” 滔宠的声音像隔着层水。
我想睁眼眼皮却重得掀不开只觉得身体在往下坠坠进片泛着金光的雾里——又是那扇门高大得直冲天际门板上的花纹在雾里若隐若现像无数双眼睛。
“这次别害怕。
” 肩头传来熟悉的扑簌簌声翅人蜷在我衣领上翅膀沾着莹绿的鳞粉“补赎还没结束呢。
” 我没等它再说伸手推开了门。
金光漫过来时我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
“小姐!您怎么了?” 尖利的女声刺得耳膜疼。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是雕花的木质天花板鼻尖萦绕着股苦杏仁的香气。
个穿墨绿长裙的女人正蹲在脚边捡碎瓷片裙摆扫过地毯扬起点细尘。
“水……”我想说话嗓子却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女人赶紧倒了杯温水递过来银质的杯子冰凉。
我喝了两口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张天鹅绒沙发上手里捏着封拆开的信信纸边缘被捏得发皱。
“姨妈说让我去住几天。
” 这话自己从嘴里蹦出来时我吓了一跳。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根本不是自己的手。
沙发旁的穿衣镜映出张陌生的脸栗色卷发垂在肩头眼睛是浅褐色的正瞪得圆圆的。
“小姐要去吗?”女仆捡完碎片直起身问。
我这才看清信上的字墨迹是暗棕色的笔画弯弯曲曲:“莉莉吾爱近来心口总发慌你若得闲便来布莱克庄园住几日陪姨妈说说话。
”落款是“玛莎”。
原来这身体的主人叫莉莉。
我捏着信纸点头:“收拾东西吧明天就去。
” 女仆应声退下后我才敢走到镜前。
镜里的姑娘约莫二十岁穿条米白色的连衣裙领口绣着蕾丝花边。
我伸手摸了摸镜中的脸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时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楼下的石板路上围了群人一个白发老头正举着几幅画讲解画框是粗木做的画布上涂着暗红的颜料隐约能看出是个人被绑在木桩上四肢被马拽着——正是五马分尸的场景。
“这是十年前的叛国贼汉密尔顿。
”老头的声音嘶哑像含着沙“伯爵说他私通法国就在镇广场上处了刑。
” 人群里有人倒吸冷气。
我往后退了退撞到身后的花瓶瓷瓶晃了晃我伸手去扶时瞥见街角驶来辆黑色马车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响。
马车刚停稳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跳了下来。
他戴着顶宽檐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硬朗的下颌。
男人径直走到老头面前从怀里掏出封信:“您是霍克先生?” 老头眯起眼:“你是谁?” “罗杰。
”男人把信递过去“雷古拉伯爵让我来的。
” 老头拆信时手在抖信纸在风里飘了飘。
我听见他倒吸口冷气抬头看向罗杰时脸色白得像纸:“祭祀……他真要重启祭祀?” “伯爵说时机到了。
”罗杰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得把耳朵贴在窗玻璃上才能听清“需要您的星盘图。
” “不行!”老头猛地把信攥成团“十年前那场祭祀害了多少人?汉密尔顿根本不是叛国贼是被祭祀反噬了!” 罗杰突然抬手按住老头的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老头的身体僵了僵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
过了会儿老头蔫蔫地松了手:“跟我来。
” 两人往巷子里走时罗杰回头瞥了眼二楼。
我赶紧缩回身子心脏“咚咚”直跳。
我靠在墙上喘了口气指尖碰到口袋里的信纸——玛莎姨妈的信地址写着布莱克庄园就在雷古拉伯爵的领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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