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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垂暮权倾第4章 婚礼

婚礼简陋得近乎寒酸。

没有婚纱夏露只穿了一件稍微新点的红毛衣。

没有酒席只在那个租来的、墙壁同样斑驳的新“家”里请了几个平日相熟的工友吃了顿饭。

秋初霁亲自挑选了新鲜的蔬菜而夏露只是短暂地在厨房露了个面便被油烟熏得直皱眉匆匆逃离了那片‘战场’。

最后还是工友老李看不过去挽起袖子帮忙炒了几个菜。

饭桌上气氛沉闷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唯有夏露脸上挂着一抹奇异的红晕那红晕中既有兴奋的成分又似乎夹杂着一种解脱的轻松。

她的话语比平时多了几分声音也尖锐了许多划破了这沉闷的空气。

送走客人关上那扇单薄的、隔音极差的木门。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

劣质红烛滴着蜡油光影在墙上跳动。

秋初霁看着坐在床边、低着头摆弄着手上那枚小戒指的夏露心头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滋味。

是责任落地的踏实?是掏空家底的茫然?还是对未来模糊的、沉重的希冀?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走过去想拥抱一下自己的新娘。

夏露却在他靠近时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随即抬起头脸上那点红晕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秋初霁陌生的、带着审视和挑剔的冷漠。

她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却只挤出一个刻板的弧度声音也失去了之前的温软带着一种懒洋洋的甚至是不耐烦的腔调:“累死了折腾一天。

这破地方连个热水器都没有烧点水洗洗睡吧。

” 她猛地踢掉了脚上那双崭新的皮鞋仿佛要甩掉一天的疲惫随后便不再理会秋初霁自顾自地解开毛衣的扣子动作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秋初霁伸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看着夏露冷漠的侧脸看着她脱下红毛衣后露出的、洗得发白的旧内衣一股冰冷的寒意伴随着不祥的预感悄无声息地如深秋夜色般渗透进房间将他紧紧包裹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

婚后的日子像一块浸透了冰水的破抹布冰冷、黏腻、沉重地糊在秋初霁脸上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困难。

那个在新婚之夜初露端倪的夏露迅速撕掉了所有温婉脆弱的伪装露出了狰狞贪婪的本相。

她不再工作理直气壮地宣称“怀着孩子不能受累”。

生活的重担毫无缓冲地、加倍地压在了秋初霁早已不堪重负的肩膀上。

机械厂绘图员的工资在应付暴涨的房租、水电、柴米油盐和夏露日益挑剔的胃口后变得捉襟见肘像一张永远也填不满的巨口。

“就这点钱?”夏露捏着秋初霁刚上交的薄薄一沓钞票手指沾着唾沫飞快地数了一遍眉头立刻拧成了死结声音拔得又高又尖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

“够干什么的?啊?秋初霁你一个大男人一个月就挣这么仨瓜俩枣?连老娘想吃口像样的水果都得算计半天!你当初拍着胸脯说养我的劲儿呢?喂狗了?” 她愤怒地将钱猛地摔在桌上钞票如落叶般四散开来几张在空气中轻轻飘落最终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她看也不看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秋初霁脸上:“废物!嫁给你真是倒了霉!瞧瞧隔壁老王再看看楼下张哥!哪个不比你强?人家老婆锦衣玉食我呢?却只能跟你粗茶淡饭!” 秋初霁低着头盯着地上那几张沾了灰尘的钞票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想辩解厂里效益不好想说自己已经在想办法多接点私活。

但话还没出口夏露刻薄的辱骂又像冰雹一样砸了下来: “整天就知道在那破板子上瞎忙活!能画出个啥名堂?真是个废物!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穷鬼!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信了你的甜言蜜语!” “儿子”这个词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秋初霁的心上。

这是他最隐秘、最无法言说的痛处。

婚前的体检报告那张薄薄的纸揭示了一个令人担忧的现实——弱精症自然生育的可能性极低据研究显示弱精症自然怀孕的几率可能仅为5%。

然而通过药物或手术治疗生育能力有可能得到改善。

他曾抱着渺茫的希望也曾愧疚地想过如何向夏露坦白。

但那个雨夜夏露的“怀孕”像一道突如其来的赦免令冲昏了他的头脑也堵住了他坦白的机会。

此刻夏露的每一次辱骂都像在无情地撕开他结痂的伤口再狠狠地撒上一把盐。

巨大的羞耻和愧疚淹没了他他连抬头的勇气都丧失殆尽仿佛背负着罪孽默默忍受着那无休止的、如针般刺痛他‘无能’的指责。

他开始拼命地加班。

厂里的图纸画完了就低声下气地求车间主任把一些别人不愿意干的、又脏又累的零件测绘、图纸修改的零活揽过来。

夜深人静租来的小屋只有他桌前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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