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跑了208个龙套后她第290章 士兵
随着拍摄进度的增加时山经常陷入这种魔魔怔怔的状态商叶初早已习以为常。
“时山。
”商叶初伸出手在时山面前挥了挥“回神。
” 时山的眼珠随着商叶初的指尖挪动着在平移完第四次后时山吐出一口气视线终于聚焦了。
“哦。
李……”时山顿了顿“叶初。
谢谢。
” 时山这模样有点怪。
商叶初来不及多想徐瀚文已经冲了上来开始摆弄商叶初的造型。
“力量感!要有力量感!”徐瀚文唾沫横飞“但不是让你摆出健美先生的姿态别学廖礼那一套——你这样……” 《天半》快把人拍疯了徐瀚文疯得尤其厉害商叶初立刻将投注在时山身上的注意力放回导演身上。
徐导连着俩月睡眠不足最近天天流鼻血全剧组没一个人敢忤逆他。
徐瀚文给商叶初指导了十来个造型从硬朗威武到脆弱倔强都摆了一遍。
只差没给商叶初身上涂油。
商叶初险些以为他要顺道给自己拍一套健美女士杂志封面。
时山在旁提供手替。
时山的手指第一次触碰到商叶初的肩膀时商叶初还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羞涩而是不习惯这种隔靴搔痒的轻抚。
结果徐瀚文咵嚓咵嚓拍了几十个镜头时山握刀的手一直悬到微微哆嗦也不肯停。
到最后商叶初已经麻木了只觉得自己肩膀上吊着一块生猪肉。
时山拍得很认真堪称一丝不苟。
即便对时山的私德颇有微词商叶初也不得不承认从同行和同事的角度来看时山堪称无可挑剔。
无论是经验还是天赋时山都比不上秦天野、齐鸣这些老前辈。
但论起敬业程度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时山的地位和名气完全可以在剧组做大爷。
但商叶初从未见他和任何人红过脸。
剧组NG的最高记录是商叶初的茶楼戏其次便是时山的某场戏份。
那场戏拍到最后徐瀚文气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时山骂得一无是处口水喷了和时山对戏的商叶初一脸。
其中有些俚语和粗话听得商叶初直想自戳双耳。
时山当时的脸色沉得吓人商叶初已经做好了在时山拳下捞出徐瀚文狗命的准备。
没想到时山垂着头眨了眨眼居然什么也没做只是一言不发地捡起被徐瀚文丢掉的道具递给了旁边已经吓到痴呆的道具师。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
徐瀚文情绪上头时经常会问候商叶初和时山的父辈或母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扑腾扑腾地排队下油锅。
商叶初的爹相当于百亿补贴送的让徐瀚文骂一骂无所谓;时山竟也能忍耐至此如果不是家庭关系僵硬那就只能是敬业了。
在经历过苏歌这样的二世祖和李懿这样的活耀祖之后时山这种头悬梁锥刺股的对手戏演员简直让商叶初唏嘘。
虽然心底觉得爬山虎由百分之九十九的蠢货和百分之一的傻缺构成但这些天在和时山共事的过程中商叶初渐渐认可了对方身为演员的魅力并稍稍理解了爬山虎的疯魔程度。
演员嘛天赋异禀和笨鸟先飞总得占一样。
时山不是笨鸟飞得却比谁都认真简直快把翅膀扇成风扇叶了。
《天半》的拍摄是一场漫长的苦修在这场苦修中商叶初渐渐尝试淡化对时山私德的偏见从演员的角度去欣赏对方。
说来也怪最初带着目的性交友的时候商叶初总是怀着微妙的恶意在心中嘲弄和审视时山。
但拍了这么久的戏之后反而真有了些许惺惺相惜之感。
折腾到日薄西山这场戏终于完结。
商叶初冻得手臂发僵却还不能穿外套——得去化妆室把肩上的假伤口卸掉。
临走之前商叶初抬眼一看果然徐瀚文和郑博瀚又吵起来了。
不由摇头失笑。
希望徐导坚挺一点别被郑博瀚击垮心防。
要不然这场戏就又白拍了。
郑博瀚觉得很闹心。
害怕徐瀚文这个商业导演给他的作品增添庸俗暧昧的色彩郑博瀚全程都守在监视器旁边严密地监视商叶初和时山二人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时山还是商叶初都严格地遵守着郑博瀚的剧本没有任何越界。
可郑博瀚在旁观摩许久还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对黎如晦全程只盯着李益明的伤口一双眼睛丝毫没有乱看。
时山完全做到了剧本上要求的“把李益明当成男人”; 对李益明全程神态自若没有露出任何忸怩的小女儿之态连耳朵尖也没有红一下。
商叶初也完全做到了剧本上要求的“把黎如晦当成女人”。
对黎如晦做手术时的表情堪称虔诚。
这是郑博瀚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要求的。
身为一名中年直男郑博瀚对男女之情最大的理解就是: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意思那他首先会对这个女人有欲望。
由此直线推理越没欲望角色之间的情感就越高洁纯粹。
因此郑博瀚三令五申要求时山的表情神态要像清教徒一样不能有任何欲望的成分。
哪怕只有喉结动一下那也是对剧本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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