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妄构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上的匕首
漫长的一生究竟是从此刻开始还是在此刻结束。
去指定酒吧的路上李泽走得很快一路连闯几个红灯喇叭咆哮的间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要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怕是根本无法形容。
他刚从病房出来几个小时的呆愣令人疲惫不堪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说世界上比耶路撒冷墙壁更虔诚的地方是手术室外的白墙。
过去的近两个月他们虽住在同一幢房子里同一间房间里肢体接触很多正面的交流很多但就像两个陌生人那些只是虚伪的客套。
她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他像是拯救生命一样。
一只即将去喵星的布偶猫。
该从什么时候说起?从摩天轮的封闭空间说起?当他意识到她说的都是真的时候除了一瞬间的震惊余下的便是无止境的害怕因为他好像真的在做了一件值得歌颂却无可挽回的错事。
丧失的理智渐渐归位他试图去摸那个刚被子弹贯穿的洞口不知是想要安抚她还是打消自己心中的不安。
但内心的抗拒甚至比挣扎这个词还要厉害。
所以他在害怕什么? 又或者说在期待什么? 他想到她的哭声极其压抑的饮泣如同婴儿般一抽一抽他会听得胆战心惊会转过头将她揽在怀中即使这样的勇气并不存在。
他想到她哭着哭着终于睡着了帮盖好自己被褥看着她做梦做一个不再哭泣的好梦。
可她没有哭只是笑。
他不懂那种笑是什么意思有几次他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他记得他以温和到不自然语气问过她一句话:“像这样一直笑不累吗?” 她却摇头眼里全是读不懂的光:“没有因为现在不笑很可能再也笑不出来。
”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那么可笑原来面对死亡的到来真的有人能无动于衷到不作任何事情即便打她骂她对她做过分的事情。
她就像一只即将病逝的老狗远远的离开主人的家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她做不到这点但她发现自己所爱的人在身边时会艰难地摇着尾巴诉说自己很好不用担心。
他一直以为那种狗血电视剧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就是脑残癌症晚期绝症什么的竟然会要离婚净身出户。
但真正陪在这样的人身边时才会发现那些举动是女主人公不想争了不想要了......或者说要不动了争不起了。
所以走出医院大门他发了条消息给妹妹。
下定决心做这件事之前她借口去给年年喂饭 然后吐血了。
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女主角身患绝症咳嗽着吐出一口鲜血仿若西子捧心娇弱凄美。
但女主角的待遇她没有女主角的病倒是得了。
她很久没照镜子了。
因为他不给她照他一直在用“你很美”的借口和她说根本没有照镜子的必要。
但只有他知道夜里睡不好吃不下东西半夜醒来看着她蜷缩地坐着看向窗外白天想带她出去走走结果嗜睡无法叫醒。
可她最终还是找了机会照了镜子。
两颊消瘦颧骨微微突出眼下青黑唇色泛白。
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
虽然还是美人的底子但没有一点儿像那种柔弱女人的病态美模样。
她明明十八都未到风华正茂的年纪却越到最后越发严重。
消瘦黄疸腹疼头痛神经衰弱时不时看不清东西时不时忘记些东西时不时像死人一样连体温都达不到正常的高度。
如跗骨之疽如影随形。
他还记得摘楪希照完镜子后和他说了几句话。
“比以前好多了至少没那么难看。
” 他知道‘以前’是什么她的前九世。
这一世她从京都往北朝着很多美丽的地方‘爬’行他们准备去静冈海边沙滩的前一夜她终于发病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嘴角是殷咳出的血与心跳急剧变慢。
他们刚进到姗姗来迟的医院。
就连哈特都觉得摘楪希压抑了太久爆发的时间已经到来所以当摘楪希终于看着身旁的仪器叹出气的时候他们反倒都松了口气。
李泽坐在靠椅上发呆周围气氛明明那样好热辣滚烫可他的心却好像平白沾染了入夜后的寒霜始终潮湿而凝重。
夏弥尔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恍然间才发现妹妹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们一个低头一个抬头都看见了彼此却只有静静地对视她在想什么他拿不准但他心中的那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
即便是违背心中那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禁令他也要把这个人留在身边。
因为她是多么想要得到幸福啊! 而此时他才知道她这一生的幸福只与他一人相系。
“穿的好漂亮!”李泽尔伸手轻揉着夏弥尔的脑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污浊妄构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上的匕首来源 http://www.xqiwe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