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寻道第49章 酒楼困局
襄阳城的冬日总带着一股湿冷的寒意如同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肩头。
李寻租住的小屋位于城南一条还算热闹的街巷里虽不宽敞但胜在清净。
离小屋不远隔着几条青石板路有一家名为“望江楼”的酒楼。
这望江楼的位置其实相当不错坐落于一条相对繁华的街道转角两层带一阁楼飞檐翘角朱漆虽有些斑驳脱落但依稀能想见它昔日的风光。
它离汉江码头也不算太远本该是南来北往的客商、脚夫、以及城中些许闲人打尖歇脚、饮酒谈天的好去处。
然而不知为何近几年来这望江楼的生意却如同秋后的蚂蚱一日不如一日到了这寒冬时节更是门庭冷落鞍马稀与隔壁那家招牌簇新、终日人声鼎沸的“悦来客舍”形成了惨淡的对比。
李寻因囊中羞涩平日饮食极为简朴但读书练功久了精神难免疲惫也需要换个环境透透气。
于是这价格低廉、客人稀少的望江楼便成了他偶尔驻足的地方。
他通常会点一壶最便宜的、带着些许烟熏火燎味的粗茶拣一个临窗的僻静位置坐下。
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贩夫走卒的吆喝声、车马碾过石板的轱辘声、邻家孩童的嬉闹声隐约传来构成了鲜活而真实的市井画卷。
他常常一边慢慢地啜饮着微苦的茶汤一边望着窗外任由思绪飘飞或思索武学疑难或回味经义玄理或只是单纯地放空自己。
时间久了他与这望江楼的掌柜也渐渐熟络起来。
掌柜姓何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小男子背有些佝偻脸上总是带着一股化解不开的愁苦之色眉头习惯性地蹙成一个“川”字。
他时常拿着一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本就光可鉴人的柜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外悦来客舍进进出出的客人然后便是长长的一声叹息那叹息声里饱含着无奈、焦虑还有一丝不甘。
有时见李寻独坐何掌柜便会凑过来拖过一张凳子坐下开始向他这个算是熟客的年轻人倒苦水仿佛憋了满肚子的话无处倾诉。
“小李大夫啊”何掌柜的声音带着沙哑“你说说我这望江楼地段不算顶好可也绝不差吧?这价钱你也知道再公道不过了。
后厨张师傅的手艺虽不敢说冠绝襄阳可那拿手的‘江鲜焙面’、‘腊味合蒸’往日里也是有不少老主顾称赞的。
可你看现在……这生意怎么就一落千丈硬是做不起来呢?”他用力地搓着手指节因为常年操劳而有些变形“眼看着隔壁那家也没见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怎么就天天客满赚得盆满钵满?我这心里头啊急得像是有十七八只猫爪子同时在挠夜夜都睡不踏实!再这样下去这祖上传下来的产业怕是真的要败在我手里了……” 李寻起初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温言安慰几句说些“生意兴隆有时节或许只是暂时低迷”、“掌柜的放宽心总会好起来的”之类的宽心话。
他深知市井营生之艰难但也觉着这或许是时运不济或是经营策略上有所欠缺。
然而听得次数多了加之他本身在隐谷常年清修养成了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和对自然气息的细腻直觉便不自觉地开始更加留心地观察起这望江楼内部的环境来。
此时已近深冬酒楼为了保暖门窗时常紧闭着。
但李寻渐渐察觉到这楼内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初时不觉待得时间稍长便隐隐感到气息沉闷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粘滞的薄纱笼罩在四周呼吸不算困难却让人心头莫名地有些发堵难以真正地静下心来甚至隐隐生出些许烦躁之意。
这与窗外那鲜活流动的市井气息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他放下茶杯目光开始如同最精细的篦子缓缓扫过楼内的每一处角落试图找出这不适感的源头。
大门开在东南角本是纳气之所但一进门便是一条笔直而狭窄的过道直通后厨。
这本是常见的“穿堂风”格局利于空气流通。
然而问题在于这条过道在接近尽头处被几个堆得半人高的空酒坛和一些废弃的桌椅杂物堵得严严实实气流行至此处戛然而止非但不能顺畅穿堂而过反而形成了淤塞。
进来的“生气”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在原地打转、滞涩久而久之自然变得浑浊不堪。
再看那柜台被安置在大堂西北角一个凹陷进去的角落里那里光线本就昏暗仅靠一盏昏黄的油灯照明显得格外憋屈和小家子气。
掌柜整日坐镇于此如同被困守一隅如何能提振得了整个酒楼的气象? 大堂颇为宽敞但几根支撑楼板的粗大木柱位置似乎有些突兀。
尤其是中间两根恰好立在视野最开阔处将原本完整的空间切割得有些零碎客人无论坐在哪个方位视线总不免被其阻挡破坏了整体应有的开阔感和舒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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