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亡者清单第228章 活人欠的死人来讨
林晚昭盘坐在灯阵中央腕间听魂契的纹路因失血泛着青白掌心血珠顺着灯座的凹槽蜿蜒像一条赤红的小蛇钻进灯芯。
她能感觉到每一滴血都在抽走身体里的温度可比起指尖传来的灼痛更让她心悸的是地宫里翻涌的阴寒——那些被压在地脉下二十年的亡魂此刻正顺着灯芯的光带着未消的执念往她意识里钻。
“摇铃。
”她声音发哑却像淬了钢的针扎进引魂童发颤的手心里。
那孩子抱着骨铃的指尖早没了血色骨节因用力泛着青白直到林晚昭又重复一遍才哆哆嗦嗦将骨铃举到唇边。
第一声铃响划破地宫的死寂时守夜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脖颈间的铜铃印子渗出血珠——那是守灯人以命饲灯的代价。
第一缕亡魂是从药碗里浮出来的。
青瓷碗沿缺了个口稳婆的亡魂就蹲在碗边青灰色的裙角沾着褐色药渍。
她抬头时林晚昭看清了那张脸——正是十年前被王氏以“照顾不周”为由赶出府的张稳婆当时她抱着早夭的三小姐尸体跪在雪地里哭说“是药有问题”结果被护院拖去乱葬岗。
此刻她怀里还抱着那只破碗碗里的药汁泛着诡异的紫:“姑娘我死前熬的安胎药......被王氏换了砒霜。
”她指甲抠进碗沿瓷片刺进虚影里也不觉得疼“她说三小姐活不了就别留活口。
我求她给口温水她把药碗砸在我脸上......“ 林晚昭闭了闭眼指节抵住眉心。
她能听见稳婆亡魂里翻涌的不甘——不是恨是疼疼那个还没足月就被毒杀的小生命疼自己连句公道话都没能说出口。
“进第八灯。
”她抬手指向那盏赤金灯稳婆的虚影便飘了过去药碗“当啷”一声撞在灯座上灯焰“轰”地蹿高半尺由蓝转红像煮沸的血。
第二声铃响比第一声更急。
引魂童的手腕抖得厉害骨铃撞出的碎响里裹着哭腔。
这次浮现的亡魂更骇人——家仆阿福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歪着断裂处还挂着几缕血肉可他的手却死死攥着半块青铜腰牌。
林晚昭记得这是前院洒扫房的腰牌半年前阿福突然暴毙王氏说是他偷了库房银钱畏罪自杀。
此刻阿福的嘴一张一合发出的却是气音:“我听见三老爷说梦话......喊‘父亲’可他举刀时眼里没有恨只有痛......”他歪着脖子看向林晚昭空洞的眼窝里渗出两行虚泪“他也是被骗的姑娘......” 林晚昭的睫毛剧烈颤动。
她想起三叔父林承业这半年来的异常——总在半夜跪在祠堂哭说“对不起阿爹”王氏却说是他思念故去的父亲。
原来那不是思念是被人下了咒! 她咬着唇将阿福的亡魂引向第八灯灯焰又往上窜了三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第三声铃响未落墙角突然传来炭笔摩擦青砖的“沙沙”声。
狼纹画师的亡魂从阴影里爬出来他后背的衣衫破成布条露出肩上狰狞的狼头刺青——那是北狄细作的标记可林晚昭知道他是替朝廷绘制北狄族谱的隐官。
画师手里还攥着半截炭笔笔杆被他握得变形:“我画了十七年北狄贵族血脉图上个月影司的人来灭口......”他突然笑了脸上的血痂裂开“他们不知道我把’言锢令‘的母纹藏在胎记里了。
逆符画在额心守言者的血......“他猛地将炭笔砸进第八灯火星四溅中炭笔竟在灯焰里画出一道金色符纹”拿我的血点睛......就能破控......“ 林晚昭的瞳孔骤缩。
原来三叔父半夜喊“父亲”是被人用“言锢令”操控着替真凶顶罪! 她感觉有滚烫的东西顺着鼻腔流下来是血。
可她顾不上擦颤抖着摸出母亲的玉簪——那是母亲下葬时她偷偷拔下来的此刻玉簪已被她掰成碎屑“娘你说死人不说谎。
”她将玉屑撒进第九灯的灯芯“今天我让他们都说。
” 地宫里突然炸开轰鸣。
第八灯的血焰裹着三缕亡魂冲进第九灯灯芯先是微弱地颤了颤接着“轰”地爆出刺目金光! 九盏文魄灯同时鸣响声浪震得地宫石屑簌簌下落。
林晚昭被气浪掀得向后仰却在恍惚间看见归墟钟的虚影——那口传说中镇压地脉的古钟睁开了眼青铜表面浮起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稳婆、阿福、画师的冤情。
“债已登簿索命有时。
”钟声裹着无数亡魂的呜咽震得她耳膜生疼。
“晚昭!” 沈知远的声音穿透声浪。
林晚昭抬头看见他裹着雪色披风冲进来发梢挂着冰碴手里攥着半卷染血的布防图。
他额角有道新伤血正顺着下颌滴在布防图上:“燕王前锋到城南三里了!”他喘着气将布防图展开指腹重重按在“京防副将”的位置“这个周延是影司旧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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