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尘仙途第103章 她治的不是病是命根子
南荒的风从来不是温柔的。
它裹着药渣焚烧后的苦腥、铁锈混着腐根的浊气像一张无形的网沉沉压在烬医坊外那一排排麻木的身影上。
黄沙漫过脚踝吹得斗篷猎猎作响顾微尘站在队伍末尾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古井的眼。
左臂布条下渗出的血迹已凝成暗红斑痕那是她亲手划开经脉伪造的崩裂伤——足够真实却不会致命。
陈樵低着头挎着药篓跟在她身后嗓音压得极低:“薛婆子三日前被拖进后院再没出来。
” 顾微尘指尖微动悄然抚上玄鳞甲背部的护心鳞图。
三十六道极细微的光点在她感知中轻轻跳动如同残存于世的呼吸节律。
它们来自那些死于血奴仪式的修士——他们的痛楚、执念、最后一丝不甘的频率都被她以残脉道体封存下来。
而现在这频率正与坊中某处隐隐共振像是地底深处传来的钟鸣微弱却执拗。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些人颈上的“续”字烙印并非只是标记。
那是某种共鸣阵的锚点是活着的容器刻下的符咒。
烬医坊内药炉林立火焰幽绿熬煮着不知名的浆液。
焦糊味与血腥交织令人作呕。
中央石台上一名修士赤裸上身胸腔大开心脏周围缠绕着数条漆黑如墨的蛊虫。
枯手翁立于其侧双掌焦黑如炭十指却灵巧如绣娘穿针引线银刀一挑便将一枚心窍黑蛊剜出投入身旁铜盆。
那蛊虫落地尚在扭动瞬间腐蚀出一个焦坑。
他抬眼目光扫过人群落在顾微尘身上时骤然一顿。
视线停在她左臂脉络搏动的位置仿佛能穿透布条看见皮下断裂又强行维系的经络结构。
“你这伤……”他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修过?” 顾微尘垂眸未答。
只缓缓抬起手腕递向他。
枯手翁搭上脉门三指轻按。
片刻竟低笑一声:“痛而不溃裂而不散……竟能以残势承力用断处锁气——你是‘修伤人’?” 袖中原心玉灵倏然轻颤青丝般的蛇形躯体蜷缩一瞬发出几不可闻的鸣响:“他在试探你……也敬你。
” 顾微尘终于开口声音清冷:“我来求医。
” “治不了。
”枯手翁收回手转身拨弄炉火“你的伤不是病是被人拆了又拼回去的残局。
没人能治。
” “但我能修。
”她说。
空气凝滞了一瞬。
老医者缓缓回头他盯着她良久忽而道:“若你能辨出我炉中所炼何物可入后堂一叙。
” 顾微尘缓步上前俯身靠近那口沸腾的丹炉。
热浪扑面药气刺鼻常人吸入一口便会神识紊乱。
她却闭目只凭气息流转细细分辨——甘草掩下藏苦龙骨浮表带腥真正核心的是一缕极淡的香带着回甘后的窒息感像是死人吐出的最后一口气。
她睁眼平静道:“归心香。
本为安魂宁魄之用却被掺入噬道蛊母涎炼成控神之毒。
” 四周寂静。
枯手翁嘴角微抽竟现出几分近乎苍凉的笑意:“三十年了……你是第一个闻得出它‘变质’的人。
” 夜半三更月隐星沉。
一名药童引她穿过曲折回廊直抵地窖入口。
石门开启时一股浓烈的血腥与霉烂气息扑面而来。
铁笼深处薛婆子蜷缩角落十指溃烂发黑指甲尽数脱落唯双手仍在颤抖着在墙上描画一道道扭曲纹路——那是《百毒图》残篇失传已久的制毒总纲。
听见脚步声老妇缓缓抬头浑浊泪水滚落脸颊:“他们用我的方子救人再用救过的人炼蛊……我活着就是他们的解药。
” 她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将一片染血的蛇蜕塞进顾微尘手中:“逆息香……需‘修者之血’与‘未断之念’……你若能修万物便修修这命吧。
” 顾微尘握紧那片蜕皮触手冰凉却似有微弱生机残留。
她忽然明白为何那些血奴临终哼唱的残曲会与玄鳞甲中的频率共鸣——因为他们曾被“治愈”又被剥夺;因为他们的“生”是假象而“死”才是轮回起点。
她转身离去时袖中玉灵再度轻颤。
“青痕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 三日后枯手翁亲自为顾微尘“种蛊延命”。
银针泛着幽蓝寒光抵在命门穴上方寸许。
她静静闭目残脉缓缓收缩体内精血悄然逆流——袖中三丸归心香无声焚化燃起一缕无人察觉的青烟。
三日后烬医坊深处的静室燃着一盏幽绿魂灯火苗如垂死之人喘息般摇曳。
枯手翁端坐于蒲团之上手中银针泛着森然寒光针尖一点猩红似有活物蠕动——那是噬道蛊卵尚未孵化却已能吞噬神识、篡改经脉。
顾微尘盘膝相对黑纱早已摘下露出一张素净如石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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