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小故事第25章 五仙劫
第一章 槐树下的红布 我第一次见到那截红布时正蹲在槐树根上吐得昏天黑地。
六月的雨裹着腥气砸下来把后山的土路泡成了泥汤。
三叔公的棺材刚入土送葬的人早散了只有我还抱着那棵老槐树干呕——不是因为悲伤是棺木入土时我清楚看见坟头塌下去一块露出半截青灰色的尾巴尖像极了黄鼠狼的尾巴。
「后生别对着老槐吐。
」 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雨里裤脚沾着泥却没湿多少。
她往我手里塞了块姜「这树邪性沾不得秽气。
」 我嚼着生姜抬头看见老槐树的枝桠间挂着块红布被雨水泡得发黑像块凝固的血痂。
这棵树长在后山坟地中央树干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树皮裂开的纹路里总积着黑泥村里人说那是老祖宗的血。
「三婆」我抹了把脸「三叔公走的时候是不是……」 「嘘——」三婆突然捂住我的嘴她枯瘦的手指上戴着个银戒指冰凉的金属硌得我生疼。
「别瞎问也别瞎看。
今晚把门窗关紧听到啥动静都别出来。
」 她转身往山下走蓝布衫的衣角扫过坟头的野草惊起几只黑色的飞虫。
我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她的后颈上有几处红肿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挠过。
回到家时堂屋里的油灯忽明忽暗。
我爹正蹲在灶台前抽烟烟锅子的火光映着他蜡黄的脸「看到啥了?」 「没……没看到啥。
」我把湿透的裤脚卷起来脚踝处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痕像是被树枝刮的。
「明儿一早就走去城里你姑家待阵子。
」爹磕了磕烟灰火星子落在地上「这地方不能待了。
」 我刚想追问院门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门板上。
爹猛地站起来抄起门后的扁担「谁?」 门外没动静只有风吹过院墙外的玉米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磨牙。
第二章 夜半鼠声 后半夜我被一阵细碎的声响吵醒了。
那声音从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木头。
我摸出枕头下的手电筒照过去墙根的老鼠洞前堆着几粒黑色的粪便洞口的泥土被刨得乱七八糟。
我们家的老屋是土坯墙墙角早被老鼠蛀空了。
以前三叔公总说这房子底下的老鼠比人还多夜里能听见它们在炕洞里跑。
可今晚的声音不太对劲。
那声音越来越响带着种黏腻的湿滑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爪子扒拉着墙皮。
我攥着手电筒的手心全是汗突然想起三婆说的话——把门窗关紧听到啥动静都别出来。
「咔嚓。
」 一块土坯从墙上掉下来露出个拳头大的洞。
手电筒的光柱照过去我看见洞里有双亮晶晶的眼睛圆溜溜的在黑暗里泛着红光。
那不是老鼠的眼睛。
老鼠的眼睛是绿豆大小的黑珠子可这双眼睛有核桃那么大瞳孔竖成一条细线像极了猫的眼睛。
但猫不会住在老鼠洞里更不会发出这种磨牙似的「咯吱」声。
洞越来越大潮湿的泥土簌簌往下掉。
我隐约看见有灰色的毛从洞里钻出来毛茸茸的沾着黑褐色的黏液。
那东西的爪子在墙上抓挠着指甲刮过土坯的声音像是在锯木头听得我头皮发麻。
「爹!」我喊了一声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炕上的被子突然被扯了一下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像是腐烂的鱼内脏混着尿骚味。
我猛地掀开被子看见床脚蹲着个黑糊糊的东西体型像只半大的猫却长着条细长的尾巴尾巴尖上还沾着几撮白色的毛。
它正用那双红眼睛盯着我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两排尖尖的牙齿牙齿缝里还塞着几根灰色的毛发。
我抄起枕头砸过去那东西「吱」地叫了一声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它转身钻进墙洞洞口的泥土上留下几个带血的爪印血是暗红色的像是已经凝固了很久。
窗外突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大鸟撞到了窗纸上。
我扑到窗边看见窗台上落着只黑色的乌鸦它的一只翅膀不自然地扭曲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屋里嘴里叼着根白色的羽毛。
那羽毛我认得是三叔公寿衣上的。
第三章 蛇蜕 第二天一早我在灶台后的柴堆里发现了张蛇蜕。
那蛇蜕足有手腕粗完整得像是从模具里脱出来的蛇鳞的纹路清晰可见头部的位置还留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窝。
最奇怪的是蛇蜕的七寸处有圈深深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勒断过。
「这山里哪来这么大的蛇?」我爹拿着蛇蜕的手在发抖「前几年最多也就胳膊粗……」 「爹昨晚……」我刚想说墙洞里的东西就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别瞎咧咧!」他把蛇蜕扔进灶膛火「腾」地一下窜起来蛇蜕在火焰里蜷缩成一团发出股焦糊的臭味像是烧头发的味道。
「吃完早饭赶紧收拾东西跟你姑去城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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