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穿越闯王一统第26章 蓟镇赌约
七月的北方天气已然十分炎热。
烈日炙烤着古老的西安城砖石铺就的街道上升腾起若有若无的扭曲热气连街边槐树上的知了都有气无力地鸣叫着仿佛被这酷暑抽干了精力。
然而相较于前两个月弥漫在顺、明两国上下的那种兵临城下的焦灼这份物理上的炎热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些。
自徐州陷落清军那势如破竹的兵锋仿佛突然钝挫了下来并未如许多人预想的那样即刻挥师南下饮马长江或是西进攻打顺军据守的潼关。
接连两月除了零星的斥候交锋和小规模冲突大规模的战事竟奇迹般地停滞了。
这种停滞并未带来真正的安宁反而像一张逐渐拉满的弓弦已绷紧箭却迟迟未发让等待变得格外煎熬。
在西安这座被李自成更名为“西京”的古都里暂时的宁静并未带来松懈反而滋生了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疑虑、揣测、不安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们低声交换着彼此掌握的不确定信息;市井之中茶楼酒肆里说书人依旧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闯王”(李自成)的赫赫战功和“八大王”(张献忠)的传奇但听客们的眉宇间总藏着一丝对北方动向的忧惧。
人们都在猜测关内那位摄政王多尔衮的意图。
他就像一头饱餐后的猛虎暂时收起了利爪慵懒地卧于山岗舔舐着唇边的血迹那双冷酷而机警的眼睛却依旧扫视着它的猎物不知下一次雷霆万钧的扑击会落在何处。
这种未知比明确的威胁更让人心悸。
平西侯府坐落在西安城东南隅原是前明一位亲王的府邸规制宏大庭院深深。
战乱之后稍作修葺便成了李自成麾下大将如今受封为平西侯的吴三桂的居所。
府内虽无往日王府的极致奢华却也自有一股森严气象。
甲士巡逻脚步沉稳刀枪在烈日下反射着冷冽的光。
戚睿涵站在侯府内临时安置给他居住的一处僻静别院中。
这院子不大但清幽几竿翠竹倚着墙角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抬头望着被四方屋檐框住的一方天空。
天空湛蓝如洗几缕薄云懒散地飘着姿态悠闲与他内心的波澜起伏截然不同。
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四个月了。
回想起初临时的惊险他仍觉得如同梦魇。
上一刻他还是二十一世纪一所重点大学的学生正在舟山的科技馆里和张晓宇发生冲突大打出手;下一刻天旋地转意识模糊再清醒时已身处一片喊杀震天的战场上流矢贴着他的耳畔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若不是恰好被吴三桂的亲兵所救他恐怕早已成了乱军之中的无名枯骨。
他身上的箭伤早已愈合只留下一个浅色的、如同月牙般的疤痕偶尔在阴雨天会有些许酸胀提醒着他初临此世时的惊险与荒诞。
这数月来的经历比他过去二十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跌宕起伏光怪陆离。
从莫名其妙穿越到崇祯十七年这个历史的关键节点到因缘际会与吴三桂这个历史枭雄结拜为异姓兄弟再到拼尽全力利用对历史走向的预知结合眼前形势苦苦劝阻他放弃投清转而接受了李自成的招抚继而作为信使南下金陵凭借超越时代的见识和几分运气在错综复杂的南明政局中周旋促成了那看似不可能的“联顺抗清”之盟……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每一次抉择都关乎生死甚至可能改变历史的河流。
如今他虽然顶着个不大不小的“参军议郎”的虚衔在平西侯府中备受礼遇吴三桂对他这个“义弟”也颇为亲近但内心深处那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疏离感以及对未来走向的未知和自身命运的迷茫始终如影随形如同这夏日里驱不散的闷热缠绕在心间。
吴三桂对他确实倚重时常召他商议军务咨询方略。
戚睿涵凭借远超这个时代的历史知识储备、对大局的宏观把握和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逻辑分析能力每每都能提出些切中肯綮、甚至堪称高瞻远瞩的见解让吴三桂和其麾下如杨铭等较为开明的将领刮目相看私下里常赞他“虽年少却有王佐之才”。
然而他毕竟根基浅薄来历不明不白又无实实在在的战功傍身军中一些宿将特别是吴三桂的堂弟以勇猛善战着称的吴国贵对他虽谈不上明显的敌视却也始终存着一份审视、怀疑和保留。
在吴国贵这类纯粹的军人看来戚睿涵更像是一个凭着巧言令色和侯爷青睐骤得富贵的“幸进之徒”或许有些小聪明但于真正的军国大事未必能靠得住。
这日的午后那份暂时的宁静被来自西京皇宫的一道密令打破了。
一名身着青色内侍服色、面容白皙无须的中年宦官在一名吴三桂亲信家将的引领下悄无声息地来到侯府神色凝重步履匆匆径直入了吴三桂那戒备森严的书房连通报都省去了。
约莫一炷香后一名亲兵来到戚睿涵的别院声音恭敬却不容置疑:“戚先生侯爷有请书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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