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河漕案第三章 盐商械斗案
三日后海陵城县衙的正堂里。
沈青梧抬头望去入目所及的一切只能用寒酸来形容脚下的青石地板嵌着青苔梁上还悬着前任县丞留下的匾额明镜高悬四个字被蛛网蒙了层灰。
这环境也太恶劣了吧…… 她嘴角抽了抽将委任状搁在积着薄薄一层灰尘的公案上。
后堂突然传来老典史的咳嗽声他佝偻着背捧着个掉了漆的茶盘颤巍巍地奉上一盏粗茶:“沈大人一路辛苦先润润喉。
这海陵城虽比不得平江府繁华却也是鱼米之乡……哦对了咱们知县大人上个月奉旨巡查盐道至今未归县中事务暂由您和卑职打理。
” 沈青梧脚步一顿这倒是巧了。
她刚上任直属上司就出去巡查了。
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呢? 她慢悠悠接过茶盏瞥见老典史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面上神情淡定的点头应道:“知道了。
” 话音未落衙门外突然炸响一阵铜锣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呼喊:“死人了!盐帮和裕丰盐行的人打起来了!” 沈青梧皱眉起身那面蒙着牛皮的登闻鼓已被人擂得震天响力道重得像是要把鼓架给拆了。
门房连滚带爬冲进院子头上的发髻都散了:“大人!西城盐市口两拨人拿着刀棍打群架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升堂。
” 沈青梧拎起公案上的惊堂木重重拍了下去。
三班衙役拄着水火棍刚刚列好队一个浑身是血的盐市小吏就被推了进来。
他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怀里还死死抱着本染血的账簿:“大人!裕丰盐行的张掌柜带着人把盐帮的仓库烧了!盐帮的人抄了家伙事儿反扑现在整条街都被堵死了!” 沈青梧的目光落在他手臂的伤口上鲜血淋漓的皮肉外翻边缘带着锯齿状的撕裂痕是被砍刀反复劈砍造成的。
但他脖颈处还有一道细浅的划伤角度刁钻更像是被短匕首划的两种伤口是出自不同凶器这倒像是场早有预谋的混战。
“是谁先动的手?”她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勾勒着伤口形状。
小吏眼神闪烁着偷偷瞟了眼旁边缩着脖子的胥吏小声嗫嚅道:“是……是盐帮先砸了裕丰的铺子!他们说张掌柜抢了他们的盐引还勾结官府……” “哦?勾结官府?” 沈青梧笔尖一顿似笑非笑的瞥了对方一眼刚好瞥见了小吏腰间露出的半块木牌上面刻着的“裕”字被血渍糊了一半 她唇角勾起:“那盐帮的人用的是什么兵器?” “盐帮的人用的都是些生锈的刀棍哪比得上裕丰盐行的家伙……”小吏话没说完突然被老典史狠狠瞪了一眼又慌慌张张的改口“小小人看得不清只记得满地都是血……” 就在这时老典史突然凑过来悄摸的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裕丰盐行张启祥与知府内弟是姻亲”。
老典史的声音压得极低:“大人按规制人命案该由知县主审您掌文书户籍本不该沾这些……”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了些劝诫的意味“再说这盐商和盐帮的恩怨盘根错节十年前就打杀过几任官差。
前任县丞就是想查盐市税银被人半夜泼了狗血第二天就告病还乡了……” 沈青梧心里好笑这是在点我呢? 估计这些人看新来的县丞只是个不到弱冠的瘦弱少年想借此试探他。
自己要是被牵着鼻子走以后在县衙里她就是那最软的柿子能被人随意揉捏了。
“规制?”她挑眉看了老头一眼把纸条揉成团随手扔进了脚边的炭盆里。
火苗舔舐着纸团映得她眼底发亮她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口:“知县大人不在难道要让死人等他回来?” 她突然一拍惊堂木震得案上的砚台都跳了跳“刘典史速去府衙递文禀明知县巡查期间海陵城突发械斗命案县丞沈志远暂代审理请求三日内派员协查!” 老典史听得一愣站在原地没动:“这……府衙那帮人向来和张掌柜交好怕是……” “递就对了。
” 沈青梧直接打断他目光扫过满堂胥吏神情肃穆:“按《景朝律》县丞虽不掌主审但遇紧急命案可先行缉拿人犯、勘验现场待知县归署再补全卷宗即可。
怎么诸位觉得本官连缉拿凶徒都做不得吗?” 众人慌忙低下头谁也不敢接话。
按律的话确实有此条但乱世里哪个县丞敢真的拿这条规当令箭? 这位新来的县丞竟是如此胆大?! 沈青梧也没再理会他们转而看向那瘫在地上的小吏:“你腰间的裕丰盐行木牌是自己摘下来还是让衙役们帮你摘?” 那小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怀里的账簿掉了出来有机灵的衙役小跑着将账本拿起双手呈递给沈青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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